歆儿见她这态度,怫然道:“姑姑一厢情愿夺去人家的素姓,冠以污名。可人家在西北先称皇后又称太后,哪天不是叫‘素澜’?什么皇恩浩荡!姑姑留下这小女孩儿的命,不过是不敢赶尽杀绝,想留一个筹码。咦?如此说来,忘机这小姑娘去了西北,说不定还能弄个长公主来当一当呢!”
“陛下说什么混账话!”真宁大怒,“他们是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,哪来的‘皇后’‘公主’?!”
说着胸中发闷,眼前黑气腾腾。她吓了一跳,忙将手中奏章掷在案上,颤声道:“陛下也仔细看看,别被臣子问得不知所措。”
“你自己拿金印盖了,不就行了?哦,我想起来了——万一别人在我面前提起来,我什么也不知道,他们又要说你蒙蔽君王、擅权乱政,对不对?”歆儿不齿道,“怎么?姑姑也会怕这个?”
真宁胸口一阵闷痛,眼前黑翳似乎更加浓重。她这情况不是一两天,只是平常转瞬就好,便不肯让人知道。这次,天昏地暗的感觉久久不散,她心中吃惊,伸手扶额,只觉得抬起手臂也十分费力,前额浮起一层细细的汗珠,当下虚虚地怒喝:“早晚要被你气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