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手十五万法郎的画对我也没有害处啊。”
“真是画家的想法!”奥勋先生说着,神气很特别的瞧着约瑟。
约瑟对母亲说:“好吧,我去写信给特洛希,告诉他这里的情形。特洛希要是劝你留下,你就留下。至于你巴黎的差事,将来再找一个也不难……”
奥勋太太离开饭桌时对约瑟说:“我不知道你舅舅藏的画怎么样,但是看画的来历,应该是好东西。即使每幅值一千法郎,总共值到四万,你也一句别告诉人。虽则我的孙子外孙都有教养,都很谨慎,也难免无意之间把你得了宝贝的话漏出去,给所有的伊苏屯人知道,而这是不应该让咱们的敌人发觉的。你行事真像小孩子!……”
果然,到中午的时候,伊苏屯已有不少人知道约瑟的估价,尤其是玛克桑斯·奚莱。大家把忘怀已久的旧画一齐找出来,所有不堪入目的作品都拣显著的地位高高挂起。玛克斯因为劝老头儿送了画,后悔不迭;听到老奥勋的计策,再加像他自己说的做了一桩糊涂事儿,对承继人愈加恼恨。一个懦弱无用的人只怕宗教来影响他。所以两个朋友报告的消息更加强玛克斯的决心,就是把罗日放出去的款子统统变做现金,叫他再用产业去押一笔钱,趁早买进公债;但更急迫的是要轰走两个巴黎人。可惜连玛斯卡利和斯卡班那样的天才也不容易解决这难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