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修在熊西的帐篷里裹着散发汗臭的毯子,多摩川的水声听起来哀凄极了。忽然间,他觉得自己得一辈子当游民了,心情惨淡却又无力回天。
尽管修内心焦急,却还是有些小乐趣。虽然环境糟糕透顶,饭吃起来却是前所未有地香。和工地临时工一样,卖杂志与进货都需要活动身体,所以回到帐篷村时,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。
还是大学生的时候,修当然也有食欲,但由于随时都能吃到想吃的东西,没怎么有过饥饿的感觉。忙着玩乐时懒得吃饭,也常常以零食和果汁随便果腹。现在与过去则完全不同,每一粒米饭都显得宝贵,舌头似乎变得敏感,米饭配腌菜这种简陋的菜色,也美味得令喉咙发颤。
饭多半是熊西在煮,但修觉得白吃白喝过意不去,一开始也会买些过期的便当和汉堡来吃。
卖这些东西的,是一个叫梅吉的四十岁左右的游民,大家都喊他梅叔。他个头矮小,而且胖胖的,总是背个大背包。梅吉不知道有什么门路,不只是食物,还会进一些旧衣物和家电用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