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尼说:“我一生碰到过不少灾难,却从来没有见过象这一次这么惨重。”
裘弟建议,由他上凹穴挑饮水去。
贝尼说,“那儿除了雨水外还有什么用,而且全浑浊一了。”
他们喝屋子西北角那口锅里的雨水。但由于那水是从屋顶柏木板上流下来的,不免带着木头的味道。裘弟去做黄昏前的杂事。他拿着牛奶瓢走出厨房门,进人了一个奇异的世界。这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荒凉世界。它象是宇宙的洪荒时代,又象是世界的末日。农作物都刮平了。大路成了河流。弄一只平底小船就可以一直漂到银谷。那熟悉的松树好象是海底的树,不单被大雨冲刷着,还被怒潮和急流冲击着。他觉得,他简直能在雨中泅水到天上去。厩舍的位置比住房低,里面水深过膝。屈列克赛已撞断了把它与小牛隔开的栅栏板,俩一起躲在一个地势较高的角落里,紧紧地偎倚在一起。大部分牛奶被小牛吃掉了,因此他从那已经吸干的里只挤出一条脱左右。厩舍和玉米仓之间的过道,就象一条人工渠道。他本想过去收集一些玉米穗壳作为特殊营养品来慰劳一下屈列克赛,可是过道里的水却是如此令人气沮地奔流着,以致他决定就让它这样一呆到第二天早晨,再从阁楼上抱于草来喂它。他想,那倒不错,不久新的干草收上来,于草的贮藏又会充盈起来。现在那边阁楼上留着的干草已很少很少了。他不知道,如何才能将那长得过大的小牛,从母牛身边分开。因为这儿没有另一个干燥的地方可以安置它。虽然巴克斯特一家越来越难以喝上牛奶,他还是决定等问过他爸爸以后再作主张,必要时他还可以再回来。他在原合外面努力挣扎着,螳着水一步步地向住房走去。雨下得使他看不清东西。垦地似乎变得陌生而又充满敌意。他很庆幸地推开厨房门,又回到屋子里。厨房似乎又安全又熟悉。他报告了一切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