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西人出门的时候是世界上最快乐的男人。
中午,华莱丽和李斯贝德在富丽堂皇的卧室里谈话,那个阴险的巴黎女人,正在把她的装扮加一番最后的润色。房门闩上,门帘拉严,华莱丽把晚上、夜里、早上的经过,从头至尾说了一遍。说完了,她问贝德:
“你听了满意吗,我的宝贝?将来我怎么办,做克勒凡太太,还是蒙丹士太太?你看怎么样?”
“克勒凡以他那样的荒唐,绝不能活过十年,蒙丹士可年轻。克勒凡大概能给你三万法郎进款。让蒙丹士等罢,他做了你的心肝宝贝,也该知足了。这样,到三十三岁光景,我的孩子,你保养得漂漂亮亮的,再嫁给你的巴西人,凭了六万法郎的进款,你一定能当个数一数二的角色,何况还有一个元帅夫人替你撑腰……”
“不错,可是蒙丹士是巴西人,永远干不出大事来的。”
“我们这时代是铁路的时代,”李斯贝德回答,“外国人在这儿早晚都得抖起来的。”
“等玛奈弗死了,我们再看着办吧。他的病也拖不久的了。”
“他的老毛病正是他的报应,……呃,我要上奥当斯家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