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号发型师很温和,他问我要做什么样子,我极尽文艺腔,给我你所能实现的、最成熟的发型。
眼看着我头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卷卷慢慢成形的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想哭了,正好手机响,你发来信息问,你杀了人躲起来了吗?为什么最近都没有音讯?
我很想回你的信息,甚至很想打个电话给你,可是我很狠心,直接关机。
头发完全弄好之后,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流泪了,是那种发自肺腑的难过,眼前的我如此陌生,像是脱胎换骨的一个人,发型师讨好地问我,你满意吗?
我说,我觉得很像一头狮子。
他大概以为我是小孩子脾气,于是轻声细语地安慰我,现在不习惯没关系,头发会长出来嘛,旧的慢慢枯萎,新的渐渐长成,这是规律。
他之后还嘟嘟囔囔说了很多安稳性质的话语,我都没仔细听,我只是看着镜子里这个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苏瑾,高兴。
我真的难看得不得了,我不可能顶着一头比我妈妈还老气的头发去找你了。以后,我得改用很多人使用的飘柔或者潘婷。
那天下午,我告别了那个比我还文艺腔的发型师之后,一个人去了北大桥,我在桥头狠狠地哭了一场,桥上车辆来往不息,没有人停下来看一看这个悲伤的女孩子,没有人像你一样那么喜欢多管闲事,停下来问一问这个女孩子,你为什么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