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洛华听见开门的轻微声响,扭过头去,从两面没有锡汞的镜子里,望见一位肥胖的女士走进来。她一到小客厅,女客中便有一位起身,同大家握手告辞。年轻人目送那女士穿过一间间客厅,注意到她背后黑服饰上闪闪发亮的墨玉宝珠。
客人轮番引起的骚动平静下来,大家没用任何话题过渡,随口又谈起摩洛哥和东方战争问题,也谈到英国在非洲南端的尴尬局面。
几位女士谈论这类事情全凭记忆,就像排练一出社交界文明喜剧,反复背诵台词那样。
又进来一个人,是一位身材矮小的金发女郎。一见她进来,一位身材瘦高的女士便告辞了。
现在大家又谈到利奈先生有几分可能进法兰西学院。新来的这位女士坚定不移地认为,利奈先生要败在卡巴依·勒巴先生的手下。那位勒巴先生改编的法文诗剧《堂吉诃德》十分精彩。
“你们知道吗,今年冬天,奥德翁剧院就要上演这出戏啦?”
“哦,真的吗?这是极有文学价值的尝试,我一定会前去观赏。”
华尔特夫人这样优雅地回答道,她沉静而不动声色,见解成竹在胸,要讲什么话从不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