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伙娃娃看稀奇,一个个都目瞪口呆,一言不发,仿佛参加了一场庄重的仪式似的。那天驷马子给我们每人发了几颗大白兔糖。
1957年,他还没结婚,据说为与一个同行的女会计谈恋爱,与正在闹离婚的文行长争风吃醋,对兼支部书记的文行长大放厥词,被打成了右派,放到镇龙黎明农场劳改了好几年。现在放回老家当农民,劳动改造,交地方政府监管。
经牛娃子老婆菊英嫂介绍,驷马子和南马院秀结了婚。
秀算是猫儿垭真正的红颜,天生丽质。红颜薄命?看你怎么看。她两任丈夫我都见过。她前夫老罗劳改回来找到猫儿垭,想复婚。秀坚决不同意。还是我去劝他走的:“老罗,掰开的馍就合不拢了。古人说,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?!”秀的两任丈夫都是一表人才,嘴笔两利,真正的郎才女貌。但两任丈夫政治上都灰不溜秋,让她好多年抬不起头。说她命好,也可以这样说。在她们那一代猫儿垭的女人中,她有一个最幸福的晚年。而且寿命最长,据说已过了米寿,还健在。在深圳活得善好,儿孙们都把她叫老佛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