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十二点了,你一直没吃东西,”男人说话很轻,语调都是那种斟酌之后的小心翼翼:“我让人买了城西那家铺子的粥,吃一点好不好?”
裴歌低着头,不去看他,唇抿得很紧,面上的情绪控制得很好,不动声色。
江雁声蹲在她身旁,大掌盖在她冰凉的手上,嗓音沙哑:“等会儿裴氏就会发布讣告,明天还有葬礼,后面还有要熬的时候,别累着了。”
她看着覆盖在自己手上这只骨节分明的手,他指腹有薄茧,刮着她的皮肤有种粗糙的钝感。
裴歌几乎是攥紧了拳头才忍住没有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下抽出来。
她早上离开的时候检查过裴其华的状态,中午上飞机前也看过监控录像。
当时裴其华和律师一起在书房,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,但她爸爸的身体跟精神状态都挺好的。
她不过就坐了两个小时飞机,等回来只能见他最后一面,甚至两人都没好好说话。
她能释然裴其华离开她,但她遗憾的是她甚至没有好好跟她爸爸告个别,也没来得及好好跟她爸爸说上一句话。
莫姨说她爸爸是突然在书房里病发晕倒的,可她爸爸身边从来没离开过人。
那短短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