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恁娘是一只蚂蚱啊,”寻柳放肆地咧开大嘴笑道,看起来无邪得要命,让他爱恨交织,一时难以接受,“你这个不孝顺的可怜孩子啊,真是什么弯弯绕心眼子都有。”
“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,”桂卿又硬充明白先生煞有介事地摆起大道理来,“你心里明白就行了,凡事不能太较真,尤其是当你和对方没法进行有效沟通的时候,更应该这样。”
“因为太较真的话,”他慢慢地琢磨着说道,尽量减少对她精神上的刺激,“你就会感觉人生很痛苦,很麻烦,最后就会得不偿失,就会适得其反,所以有些事能糊弄就糊弄吧,夹着眼过呗。”
“其实过日子就是这样,”他又像个自学成才的智者一样总结道,“既真不得也假不得。”
“这话以前我就说过多少回了,你总是不爱听。”随后他又谝能道,在不知不觉间又惹她烦了。
说完这话,他仔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并最后确定,他从小到大真正从父母那里学习到的最实用的过日子招数就是糊弄,一切都是糊弄,糊弄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,根本不用管明天回腚朝哪。
“有些事能糊弄,有些事真不能糊弄,”她又直着脖子辩论道,一旦肉起来竟然比他还肉,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,“你比如煤气灶的事,我都正儿八经地给她说过多少回了,让她每次做完饭后再认真地检查检查,看看煤气灶关了没有,结果她还是隔三差五地忘记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