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。原来对颜寒来说,我只是一个特别容易相信别人、受到一颗糖果就愿意涌泉相报的傻子,一块投入产出比极高的田野,一个性格稳定、与辅导员关系良好、可以在办公室听到各种消息并在关键时刻替她挡枪的工具人。
带我去参加比赛、与我分享奖学金蓝图不是什么善良的举动,而是在猫群算法的指导下精准投放的小恩小惠。可笑,我竟然整整一年都没有察觉,像个哈巴狗跟在她身后,真心拿她当朋友,直到为了她养猫的小愿望赌上自己一直在为之努力的未来。也是啊,她从来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,我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特殊?
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,模糊了一切。
“瑶瑾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我哭得太难受,没听见她说了什么。
这个宿舍再也待不下去了,可我也不敢回家。我暂时住进了朋友的宿舍,她的舍友出国交流,那儿正好有一张空床。
“你终于受不了颜寒了。”
我没有搭腔,只是蒙着被子默默流泪。
几天后,颜寒还是顺利拿到了校长奖学金。她的照片被挂在校园里的宣传栏上,好几个微信公众号都推送了她的事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