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下迷信的,这么点大的孩子甚至都要避忌丧葬大事,让他捧灵,且不说他外孙子的身份,光这一点就很让人忌讳。
许慕晴却是决绝不依,许母听到后也是同样斩钉截铁,说:“就随她!”
于是隽东和许可就披了重孝,由亲戚抱着,一人抱一块灵牌上了山。
萧母倒是想来闹——他萧家的孙子,而且还是萧家目前唯一的孙子(萧方舟两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儿),她都还没死呢,就让他先给外姓人捧灵摔盆了?奈何许慕晴根本就不容她说话,她才跳出来,话还没讲两句,许慕晴就从地上爬起来,拿了把刀往那祭桌上一砍,杀气腾腾地盯着老太太,问:“你是要逼得我们一家都死绝么?”
萧母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,只能就着邻居相劝的势忿忿不平地退了下去。
出殡后四邻散去,亲戚也各自归家,许家就只留下了些道场师傅,伴着嘈杂的鼓声锣声静静入夜。
许慕晴在表嫂的帮助下,安顿好受了惊的儿子和侄女以后,挣扎着去许母的房里看了一眼,还是姑姑在陪着她,房里灯光晃眼,映衬得床上躺着的那张面孔,是如此素白苍凉。
经此一事,许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衰老和病弱了下去,她强撑着一口气,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余下还活着人更加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