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,你将我们当人看。”‘当人看’这三只字,左延年念得很重,就像一把锤子,连着在梁祯心中,敲了三下。
“可公孙贵之流,是从不会拿你当人看的。所以啊,你今天的这种做法,不可取。”
“是啊,今天要不是赵长史及时出现,那公孙贵,不定能将我活活打死。”梁祯叹了口气,虽然,公孙贵已经被赵尚华下狱,但活了两世的梁祯,还不至于天真地认为,这公孙贵,真能被绳之以法,而且,这接替公孙贵之人,保不准,比起公孙贵来,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呢。
“对了,左兄。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左延年一边卸下铁甲,一边道:“说。”
“呃……你看呐,你不仅识字,又懂得这么多。怎么会在这上障里,待了二十年,真是太屈才了。”
“不屈才。”左延年将声音拉得老长,但他的心,显然不是这么想的,因为他将铁甲放下时,不慎用力过猛,发出很大的一声声响。
见左延年不想说,梁祯也不便多问,但看着他在阳光下,那如银针一般斑白的鬓发,梁祯心中,也不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:自己以后,会不会也如他一样?老死在这上障之中呢?如果是,那拉拢章牛他们,又有什么意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