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八点钟,埃尔默·考利把头探进《温斯堡鹰报》办公室的前门,乔治·威拉德正坐着写东西。他把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,一脸愠怒而又坚决的表情。“你跟我出来一下。”他走进屋子关上门说。他的手一直握在门把上,好像准备阻止其他任何人进来。“你就出来一下吧,我有些事想找你。”
乔治·威拉德和埃尔默·考利徒步穿过温斯堡主街。夜里很冷,乔治·威拉德穿了件新外衣,显得干净潇洒。他手插进外衣口袋,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同行者。他早就想结交这个年轻商人了,想看看他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。这次他觉得机会来了,所以兴致很高。“我想知道他来干什么。也许是想给报纸提供消息吧。不会是火灾,因为我没听见警铃响,也不见什么人奔跑。”他想。
在寒冷的十一月的夜晚,温斯堡主街上偶尔有人出来,匆匆忙忙地赶着到某家店铺后面的火炉旁边去。店铺窗户上都结了冰,风吹得挂在韦林医生诊所楼梯口的锡皮招牌乒乓作响。赫尔杂货铺前的人行道上摆着一筐苹果和一架子新扫帚。埃尔默·考利站住,面对乔治·威拉德。他极力想开口,手臂开始上下挥舞,脸部痉挛性地抽动着。他像是要喊叫起来。“噢,你回去吧,”他大声说,“别跟我待在这儿。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。我压根儿就不想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