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把船划到浮码头上去吗?”古德伦若有所思地问。
“哪儿都行,”他答道。“随它漂。”
“要是撞上什么,告诉我一声。”她静静地答道,语调亲昵。
“有灯照亮呢。”他说。
于是,他们就静静地随波漂流,默默无语。他需要安宁,纯粹和完满。而她却心神不安,想要听到只言片语,想要得到某种承诺。
“没有人会惦记你吗?”她问道,急着要和他交谈。
“惦记我?”他重复道。“不会!为什么?”
“我怕会有人找你。”
“他们为什么要找我呢?”话说到这儿,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态度。“或许是你想回去了吧?”他又改口问道。
“不,我不想回去,”她答道。“我不想回去,我向你保证。”
“你肯定这样没事吧?”
“绝对没事。”
他们又默不作声了。游艇又响起了拨弦声和汽笛声,还有人唱起了歌。忽然,一声惊叫划破了夜色,水面上一阵混乱的喊叫声和闹腾声,跟着传来了船桨可怕的倒转声和波浪猛烈的翻腾声。
杰拉尔德坐直了身子,古德伦害怕地看着他。
“有人落水了,”他又生气、又绝望地说道,在暮色中急切地环视着。“你能划过去吗?”
“哪儿?去游艇吗?”古德伦惊慌失措地问。
“是的。”
“要是我划偏了,你就说一声。”她紧张地答道,忧心忡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