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要是上了法庭,就得进去了。”男人若无其事地说。
“你说‘进去’,是指进监狱吗?”
“嗯,”男人应道,“四年应该跑不掉,不过伤了帮里的人,只关这么几年也算便宜了!”
听到“帮”这个字眼,修毛骨悚然。男人似乎是黑道分子,明明得被关上四年,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让修更害怕了。
“小兄弟,如果你在外头没事干,就加入我们帮吧!”男人说。
修一时语塞。
“不行不行,薮内先生的帮,不赚钱。”另一个男人以奇怪的语调说。
那人生得一张娃娃脸,说是高中生也不会有人怀疑,不像是会被关在拘留所里的人。
被称为薮内的男人额冒青筋地说:“你说什么,张?有种再给我说一遍!”
“不是我说的,街上的人说的。”张笑道。
张是A国人,嫌疑是非法居留与盗窃。
为何自己非得跟黑道及盗窃犯共处一室?修觉得仿佛被丢进猛兽的牢笼,沮丧不已。这时,负责看守的人拿着面包和牛奶过来。修从开闭式的送餐口接过东西,却完全没有食欲,但人家都帮他买来了,他觉得不吃也过意不去,硬是把牛奶灌了下去。
没过多久,负责看守的人发出指令:“熄灯!”周围房里的交谈声随即停止,照明也变得昏暗了些,但天花板的荧光灯还有一根是亮的,刺眼得教人睡不着。修躺在垫被上,盖上薄毛毯,闻到一股类似学校体操垫的酸臭味。虽然有暖气,但没有棉被可盖,脖子阵阵发凉。还以为摆脱了临床试验的兼职总算可以松口气,没想到这回却被丢进拘留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