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头看去,眸间浮沉的情绪纷杂,心里波澜四起。
轻松闲话之间,半碗粥不知不觉的下去了,秦深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。
这会儿功夫,小徒把药也煎好端了进来。
吃罢了药,听外头更夫敲更,大约还有一个时辰才天亮,文琅让她再眯一会儿,待天亮了后便归家去。
等她呼吸绵长后,文琅才面露疲惫之色,他环着手臂坐到床边,靠着床柱合眼小憩。
睡不沉,但多少能休息一会儿。
天亮了,帘子外头纷杂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。
医馆开了门,一溜儿排队问诊的人或是拿药方来抓药的人,哜哜嘈嘈万分喧阗,闹得秦深从梦里清醒过来。
文琅在边上,她并没有再做那些血腥杀戮的噩梦了。
睁开眼,见文琅还未醒,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睡颜——往日那么两三次他留在家里困觉,都是天不亮就走了的。
他清俊的脸上难掩倦意,眼下是一片青色,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,微微颤着。从眉骨往下看,他苍色的唇有些干裂,甚至有了破皮的伤口,正隐隐透着一丝血迹。
咦,下巴上是什么?脏东西么?
秦深还有些头昏眼花,她把自己从被窝里挖出来,伸手想去拂去文琅下巴上的乌青,不料被他牢牢攥紧了手腕,力道大的让她吃痛的哼了一声。